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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、四路追踪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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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真是说时迟,那时快,席小唇双足一点,如飞掠到,两人手掌已经接掌,但听“拍”的一声,夏非幻一个人被震得登登的连退了五步之多,再也站不住,砰然跌坐下去。席小蓉惊容未定,抢到阮天华身边,急急问道:“阮大哥,你没事吧?”

阮天华微微一笑道:“你看我有没有事?”

桑鸩婆早已一下欺到夏非幻身边,手中鸠头杖一落,压在夏非幻的胸口,喝道:“夏非幻,你再动一动,老婆子杖势一落,你就没命了。”这时阮天华,席小蓉、于立雪、铁若华四人,都已走了过来。

夏非幻张嘴喷出一口鲜血,抬眼望了阮天华一眼,惨然笑道:“小畜生,我会伤在你的手里,你居然……比你爹强得太多了……这样也好,我……这教主原无多大用处,活着也……不过是……个……傀儡……”

桑鸠婆看她伤得极重,不觉把压在她胸口的鸠头杖轻轻提起,问道:“练功散解药呢?”

夏非幻有气无力,断续的道:“在……在我……身……”话声未落,左手扬处撒出一把淡红粉末,同时身形一蹶而起,一个懒驴打滚朝旁滚了出去。这一蓬淡红粉末霏霏洒洒,如烟如雾,迅速沸漫开来。

“练功散。”席小蓉口中喊着,再也顾不得羞耻,急忙身子朝阮天华怀中扑入,低叫道:“阮大哥,快闻我胸口……”

阮天华眼看夏非幻忽然撒出一蓬淡红粉末,虽然不知是什么毒粉,谅来定是迷人神志的毒粉无疑,口中大喝一声,右手疑足十成功力,呼的一掌朝夏非幻劈了过去。夏非幻堪堪站起,她内伤极重,行动未免迟缓,阮天华这一掌又是含怒出手,只听她口中闷哼—声,一个人应掌飞起,砰然一声直摔出一丈开外,才“拍达”跌堕地上,再也一动不动。

阮天华听席小蓉叫出“练功散”,就扑了过来,要自己闻她胸口,那—定是她胸口挂有解药之类的东西无疑。此刻没有时间考虑,就依言低下头去,深深吸了口气,果然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之中,杂有—缕清香,使人头脑为之一清,这真教他花气脂香辨不清。

桑鸠婆是老江湖,听到席小蓉喊出“练功散”,又把身身子扑到阮天华怀里,要他闻她胸口。她立时想起方才自己逼着夏鸿晖交出解药,他只有一个香囊,闻了可解“练功散”,但不能解已经中了“练功散”之毒的人,这香囊就在自己怀中。

这就急忙把鸠头杖朝地上一拄,探手取出香囊,左手一把把铁若华拉到身边,举起香囊,在两人鼻前晃动,果然闻到—缕清香,本已昏沉沉的头脑,顿时为之一清。阮天华闻到一缕清香,还待低下头去再闻。席小蓉轻轻把他推开,胀红着脸道:“可以了,我胸前挂的香囊司解练功散之毒,只要闻了香气,就不会再受毒烟侵袭。”

说话之时,伸手从颈上脱下一条细链,链上果然有一个锦丝勾结的香囊,随手递来说道:“你快拿去给桑婆婆,铁姐姐闻上一闻。”

桑鸠婆呷呷尖笑道:“不用了,老婆子也有一个,这回不碍事了。”

铁若华奇道:“桑婆婆,你这香囊是哪里来的呢?”

桑鸠婆笑道:“这是夏鸿晖献出来的……咦,这小子果然滑溜,又给他逃跑了。”夏非幻一死,夏鸿晖逃走了,四名手持宫灯的女子也早已走得一个不剩。

席小蓉一手打着火筒,走近夏非幻身边,伸手朝她怀中一阵掏摸,取出三个葫芦形的药瓶,就着火光凝目一看,喜道:“阮大哥,在这里了。”

阮天华问道:“是练功散的解药吗?”

席小蓉唔了一声,站起身来,点点头道:“这里的人有的是被“迷迭散”迷失了神志的,也有些人是闻了“练功散”,只知道和人拼命的,这两种迷药,性道各异,解药也不同,现在总算都有了解药了。”

阮天华道:“还有一个药瓶是什么?”

席小蓉道:“这一瓶是迷迭散。”

桑鸠婆道:“席姑娘,这两种迷药的解药,性道各异,如果给他们服错了,可不得了。”

席小蓉嫣然一笑道:“这两种解药,一种是闻的,一种是内服的,如果给他们服错了,不但无法解迷,只怕会终生成了白痴。”

桑鸠婆为难的道:“这就难了,这些人同样神志不清,咱们如何分得出来。”

席小蓉笑了笑道:“据我所知,夏非幻在武林三鼎甲宴上,下的是“迷迭散”,被迷失神志的人,还知道服从。但闻了“练功散”的人,神志完全迷失,不分敌我,见人就动手,所以平时只使用“迷迭散”,为的是易于控制,但今晚进来的人,既没服用这里的茶水酒食,无法下“迷迭散”,只好使用“练功散”了。

这些人,我不知道那些是今晚进来的,但你们知道,凡是今晚进来的人,只要有指甲挑一些“练功散”解药,弹入他们鼻孔,打上一个喷嚏,就会清醒过来。不是今晚一进来的,那就给他们服“迷迭散”的解药,也要用指甲挑上少许,放在他们舌尖上,有一盏茶的工夫,也可以清醒了。”

桑鸠婆点着头呷呷尖笑:“所以凡事都有一个数字,人算不如天算,玄阴教炼制了这两种害人的东西,利用迷失神志的、敌人,来对付敌人,结果还是失败了。再说今晚你席姑娘不投过来,咱们就是拿到解药,还是不知道用法,一个不巧,喂错了解药,这些人很可能终生变成白痴,岂不可怕?”

铁若华道:“席妹妹,你把解药交给我。”

她从席小蓉手中接过两个药瓶,随手交给来复、青儿两人,说道:“来复,你去喂中了“迷迭散”的人,青儿去给中“练功散”的人闻解药,哦,你先去给小红姑娘闻了。”青儿答应了一声,小心翼翼的拔开瓶塞,用指甲挑了少许药末,弹入小红鼻孔,然后又走过去给商桐君等四位掌门人一一把解药弹了,阮天华即替他们解开被制的穴道。

这真是如响斯应,弹入解药不过转眼工夫,小红和四位掌门人先打出一个喷嚏,霍然清醒过来。小红首先咦广—声,说道:“阮大哥,啊,师傅,于姐姐、铁姐姐也在这里,这是怎么一回事?我……好象做了一个梦,这是什么地方?”

桑鸠婆含笑遭:“你醒过来了就好,快运气试试,还有什么地方不对的?”

商桐君等四人究是老江湖了,人一清醒过来,就立即暗自运气检查全身,等到发现并没什么异样,才算放心。商桐君朝桑鸠婆拱拱手道:“桑婆婆,阮少侠,兄弟方才恍如一梦,刚刚醒来,人概是几位出手相救的了?”他先开了口,晏海平、封自清,徐子常三人一起走近过来,就不用再开口了,因为三人要问的话,已由商桐君说了出来。

桑鸠婆呷呷尖笑道:“商掌门人四位是中了玄阴教的“练功散”,现在总算好了,四位业已清醒,玄阴教主已被阮小兄弟一掌击毙,咱们此行总算大功告成了。”

封自清道:“夏非幻已经死了吗?”

桑鸠婆一指倒卧地上的夏非幻,说道:“若非阮小兄弟出手快,不把她击毙,还取不到解药呢。”当下就把自己几人此行经过,详细说了遍,最后指着席小蓉说道:“这位就是弃暗投明的席姑娘,不是她,咱们纵然取到解药,若是用错了,这里就会有不少人终生变成白痴呢。”一面又替席小蓉引见了四位掌门人和小红。

席小蓉粉脸酡红,一一裣衽为礼。晏海平一翘大拇指道:“席姑娘深明大义,实在难得的很。”

徐子常也道:“不错,席姑娘出污泥而不染,才是巾帼奇女子。”

席小蓉红着脸道:“两位掌门人夸奖,小女子愧不敢当。”

商桐君听说自己等人中了“练功散”,心中不禁犹有馀悸。一面叹息一声道:“说来惭愧,兄弟等人进入一条甬道之后,确实闻到过一种异香,竟然中了他们的诡计,但夏非幻纵然诡计多端,还是多行不义,自取灭亡,这就是邪不胜正了。”

这时来复也给所有穴道受制的人,一一喂了解药,桑鸠婆要小红、铁若华、席小蓉、于立雪四人过去替所有的人解开了穴道。不过盏茶工夫,南宫寿、祝逢春,应立言三人功力较深,当先清醒过来。这真是如梦初醒,看到自己等人似在一处大石窟中,深感惊奇,这就朝商桐君等人走了过来。

南宫寿拱拱手道:“商掌门、诸位道兄都在这里,兄弟刚才清醒过来,大概是诸位道兄出手相救的了?不知道是什么地方?”

商桐君还了一礼,含笑道:“这里是在君山山腹之中,大家都是被玄阴教迷失了神志,兄弟等人也是刚才醒来没有多久。此次全仗桑鸠婆和阮掌门人的哲嗣阮少侠、铁姑娘、于姑娘、席姑娘几位,击毙玄阴教主夏非幻,取得了解药,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呢。”

南宫寿连忙朝桑鸠婆拱拱手道:“桑婆婆,阮少侠相救之情,南宫寿不敢言谢……”

桑鸠婆呷呷笑道:“南宫老儿不用说了,老婆子可没有这大的能耐,这全是阮小兄弟的功劳。”

南宫寿目光转动,问道:“桑婆婆不知可曾看到娄兄吗?”他口中说的娄兄,正是九宫双剑的铁拂道人娄广元。

桑鸠婆道:“铁拂道人好象负了伤,没在这里出现。”

南宫寿抱抱拳道:“多谢了,兄弟找他去。”话音一落,转身就走。

这时大厅上所有被迷失心神的人,全都清醒过来,商逊和四名华山弟子朝商桐君奔来。六合门拜天锡奔向徐子常,太极门萧珏人和两个师弟奔向晏海平。祝天霖奔向祝逢春,应重信和四个师弟奔向应立言,陆子羽奔向封自清。父子师徒各自会面,自有一番热闹,但在这乱烘烘的场面中,悄悄走了铁三姑,另外剑门山二十一名弟子也相继退出。

桑鸠婆道:“各位掌门人,这里是君山山腰几条秘道的中心点,大家请在这里稍候,还两拨人,还在岔道之中没有出来,老婆子带着青儿去找五山山主,阮小兄弟去找阮掌门大家仍在这里会合,不可再走失了。”

商桐君哦道:“阮掌门人一行,现在哪里?要不要咱们一起去?”

桑鸠婆道:“诸位掌门人就在这里等候就好,阮掌门人—行,只是走入了岔道,有席姑娘引路就好。”当下桑鸠婆带着青儿,匆匆走了。

阮天华,小红,铁若华、于立雪、来复由席小蓉领路,走近左首壁下,打开一道石门,进入一条黝黑的甬道之中。小红已由铁若华口中,听到阮大哥救席小蓉的故事,阮大哥救了她性命,她自然要报答阮大哥,去救出阮大哥的父亲,因而弃暗投明,这是很自然的事,她当然不会想到儿女之私的上面去。

一行人谁都没有说话,只是脚下加快,一路随着席小蓉奔行,他们由这条甬道转入那一条岔道,再转到另一条岔道。这样足足走了顿饭工夫,转转弯弯的至少已走了七八条岔道,依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。阮天华忍不住问道:“小蓉,还没到吗?”

席小蓉—张春花般的脸上,已经隐隐有了汗水,她脚下一停,面有难色的道:“阮掌门人一行,应该就在前面岔道中的,不知怎么会找不到人的?”

阮天华听得一怔,问道:“家父他们会不会转到别的岔道上去?”

席小蓉道:“应该不会的,阮掌门人一行人进入这里,几处通道都已关闭,他们走到这条尽头无路可通,又走到那条尽头也无路可通,换句话说,他们就被封闭在这几条岔道中间,走不到旁的地方去的。”

小红道:“会不会出去了呢?”

席小蓉道:“出口的中心点,就是我们来的那座大厅,任何一条路要出去,都得经过那里。”

小红道:“那么他们会到哪里去了呢?”

席小蓉想了想道:“另外还有一条出口,必须经过三重石门,而且操纵石门的机关在石门外面,里面的人是无法开启的……”

阮天华道:“你是说必须从外面开进来?”

席小蓉点点头道:“但夏非幻已无,这会是……”她忽然变了脸色,底下的话就没有说出口来。

阮天华当然不会去注意她的脸色,忙道:“我们快去看看。”

铁若华道:“夏鸿晖逃走了,会不会是他呢?”

阮天华微微摇头道:“不会的,他是个极为自私的人,他不会因玄阴教大势已去,幡然悔悟,把家父等人放出去的。”

席小蓉道:“你们随我来。”她转过身,朝另一条甬道中急步行去,大家跟在她身后,也都走得很快,一回功夫,已走到尽头。

席小蓉在壁间仔细察看了一阵,说道:“除非有人把这道门打开了,把人放出去之后,又把石门阖上去了。”

阮天华道:“这道石门打不开吗?”

席小蓉道:“只有外面的人,知道开启这道石门方法,才能打得开,但这是秘道,只有夏非幻知道……”

于立雪道:“你说夏鸿晖也不知道。”

席小蓉道:“他应该不会知道。”

于立雪道:“但夏鸿晖现在已是玄阴教的总护法了。”

席小蓉依然摇摇头道:“他不会知道的。”

阮天华道:“你是说,爹他们没有出去了。”

席小蓉道:“山腹岔道中已经没有人,很可能出去了。”

阮天华道:“那该怎么办?”

席小蓉道:“我们只有先回出去再说了。”

小红道:“席姐姐,你可以确定阮掌门人一行人已经出去了吗?”

席小蓉道:“阮掌门人一行人原先被困的岔道,都已经找遍了,依然没找到人,不是出去了吗?”

阮天华矍然道;“对了,夏非幻已死,还有一个勾魂鬼姥勾嬷嬷,这人虽没露面,地位极高,很可能还在夏鸿晖之上,小蓉,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?”

席小蓉道:“要找勾嬷嬷,就得先回出去才行。”

阮天华道:“好,我们先回出去。”回出去,自然仍须由席小蓉领路,否则象这样到处都是岔道的山腹中,你走上大半天,也未必回得到原来的大厅上去。现在大家急于回到大厅上去,脚下自然走得更快,不过—该工夫,就已从大厅左首的一道石门走出。

桑鸠婆早已把中了“练功散”的五山山主救醒,大家都在大厅上等候。羊乐公一眼看到阮天华,就一下跳了过来,叫道:“阮小兄弟,还是你行,一举就歼灭了玄阴教主夏非幻……”他语声甫出,看到走出来的只是阮天华几个人,口中咦了一声,问道:“阮掌门人他们呢?你们没找到人?”

商桐君等人也都站在厅上等候着阮掌门人,听了羊乐公这一嚷,不觉纷纷围了上来。桑鸠婆尖着嗓子道:“阮小兄弟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
阮天华道:“我们找遍了所有岔道,不见家父一行人的踪影,据小蓉说,可能是从另一条出口出去了。那条出口,只有外面可以开启,里面的人是无法开出去的,据晚辈猜想,很可能是勾嬷嬷把家父等人引出去了。”

龚天发道:“走,咱们找姓勾的老贼婆去。”

桑鸠婆道:“不错,阮掌门一行人已经走了一回,咱们得赶快出去才行。”她和勾嬷嬷相识在数十年以前,深知此人心狠手辣,阮掌门人一行人落在她手中,当真吉凶卜,但这话她可开敢说出口来。

席小蓉答应一声,就领着大家朝大厅右首行去,走近石壁,相距还有一丈来远,她左手向后一摆,意思是大家不可再跟过去。然后双足象踩着七星步法一般,左三右四的走了两遍,才身形纵起,凌空飞扑过去,脚还没有着地,左手迅疾无俦的朝壁上推去。

石壁间被她应手推开一道门户,身形也随着飞入门中,飘落地上,贝过身来,叫道:“阮大哥,现在可以出来了。”现在可以出来了,那么方才若非凌空推门,很可能就会触动埋伏了。

阮天华、小红、于立雪、铁若华当先冲了上去。石门外又是一条通道,席小蓉依然走在前面领路。不过走了数丈远近,通道尽头,迎面已是一道石级,但能看到的不过八九级,就转了弯,席小蓉领着阮天华迅快的拾级而登。

阮天华心中暗暗哦了一声,他记起勾嬷嬷答应让他去看桑鸠婆,自己和铁若华、于立雪、青儿四人曾沉落下来,那么勾嬷嬷住的地方,自然是上面一层了。这道石级,每九级就有一个转弯,这样盘曲而上,至说也转了十来个弯,才算走到尽头,迎面就有一道石门敞开着。

席小蓉并没朝门外跨出,身子右转,右手在门口右首石壁上连按了几按,左手向前椎去,石壁间登时被她推开了一道石门,才举步走入,一面回头道:“阮大哥,你告诉后面的人,不可朝那道石门出去。”

小红问道:“席姐姐,那道门户到那里去的呢?”

席小蓉道:“只要有人走出去,整个地板就会沉落,又跌落到下面一层去了。”这时,大家已鱼贯走出。门外象是一个大石室,穹顶很高,略呈圆形,正中间还有一串石钟乳象蜂窠般下垂半空、经灯光一照,缨络缤纷,有如水晶般散发着异彩。

这石室一看就知是天然形成,不加人工开凿,大得足可容得下两三百人之多,也是天然石窟,没有石门。席小蓉道:“阮大哥,里面地方不大,你要大家在这里等侯,我们几个人进去就够了。”

阮天华点点头,就朝商桐君等人拱拱手道:“诸位掌门人,席姑娘说里面地方不大,恐怕容不下这许多人,大家还是请在这里等候,晚辈几人进去就够了。”

桑鸠婆道:“老婆子和勾鬼婆相识数十年,她居然不念旧情,老婆子非找她算帐不可。”

龚天发道:“这老贼婆盗走老主人的倚天剑,老朽也要去找她。”

羊乐公道:“咱们呢?”

桑鸠婆道:“你们几位都不用进去了,有咱们几个进去人手已经足够了。”于是就由席小蓉领路,桑鸠婆、龚天发、阮天华、小红,铁若华、来复,青儿、于立雪九人,朝左首一个石窟中走入。石窟通道呈半圆形向左弯去,但走到弯形的尽头,发现对面也有一个窟门,交会在一条较为宽阔的通道上。

敢情你从右首进来,也会走到这里的了,席小蓉就是朝这条通道上走去。这条通道两边的石壁,已是平整光滑,光可鉴人,这样走了约莫一箭来路,通道尽头。出现了两扇朱漆大门,门上各有一个古铜兽环,象是阅阀世家的大门一般。

这条路,桑鸠婆、阮天华等人都认识,他们就是从这条路进来的。席小蓉走在前面,跨上三级石阶,举手叩了两下兽环,但在他叩动兽环之际,两扇朱漆大门却应手徐徐开启。席小蓉一怔,低声道:“阮大哥,我们进去。”一行人进入朱漆石门,越过一间宽敞的石室,就进入勾嬷嬷的起居室。

阮天华目光转动,看到中间一张小圆桌上,还放着一把描金茶壶和一个精致的瓷盅,但却不见勾嬷嬷的人影。桑鸠婆道:“这老贼婆不在这里。”

小红道:“他把阮掌门人等人领出来了,当然不会在这里坐着的了。”

席小蓉道:“大家跟我来。”她领着大家退出起居室,回到空旷的石室中,走近左壁,伸手一推,一道石门应手推开。

里面是一条走廊,左右各有四五间石室,但阒无人声。席小蓉走在前面,经过每一间石室,都用手推开了木门,每—间的陈设,都是卧房,却一个人也没有。席小蓉道:“看来她不在这里了。”

桑鸠婆问道:“还有石室吗?”

席小蓉点点头道:“有。”她领着大家退出,回到空旷石室,又朝右首石壁走去,伸手推启石门,走了进去。这里和左首一样,是一条宽敝的走廊,左右也各有四五间石室,她依然一路行去,伸手逐一推开了木门,所有石室,每间石室都是空空如也,不见一个人影。

阮天华忍不住问道:“勾嬷嬷不在这里,那么会去了哪里呢?”

席小蓉道:“这一层石室,就是这些了,怎么会不见勾嬷嬷的呢?”

桑鸠婆道:“没有别的石室了吗?”

席小蓉道:“没有了。”

龚天发道:“这老贼婆已经离去了。”

阮天华焦急的道:“看来家父等人都已落在她手里了。”

铁若华道:“落在她手里恐怕不止阮掌门人—行,我们一路行来,上下两层石室,几乎都已走遍了,诸如夏鸿晖、九宫双剑,于老夫人,伏大娘,广法大师、辛无忌,和三姑,镇少侯,以及剑门弟子等人都一个不见,只怕全被她带走了。”

桑鸠婆突然想起玄阴教主夏非幻临死说过:“我这教主原无多大用处,活着也不过是个傀儡”。当时,没人注意她说的话,如今前后对照,夏非幻等人都住在上面一层石室,由此可见夏非幻这个玄阴教主,是归勾嬷嬷在幕后指挥的。

夏非幻彻底失败,勾嬷嬷不得不离开这里,但是她却乘机掳获了阮掌门人和天罡门于老夫人、铁三姑等人才走,可见她依然野心不死。勾嬷嬷虽然隐身幕后,在这里当着“太上教主”,但以自己的经验,她绝非主脑人物。那么难道还另有一个主脑人物在指挥着勾嬷嬷?这人会是谁呢?

桑鸠婆想到这里,突然心中一动,张了张口,却又忍了下来,一面朝阮天华道:“阮小兄弟,阮掌门人等人,虽然很有可能被勾老贼婆所劫持,但有这许多人失踪,目前决无危险。试想她占据了君山山腹,这样有利的形势,尚且被咱们一举破去,她离开这里,已经失去了地理上所占的有利形势,还怕她跑到哪里去?何况她仗着害人的两种迷药,咱们也从夏非幻身上得到了解药,阮掌门人等人,虽然被她劫持了去,迟早一定可以救出来的,咱们不如先回出去再说。”

阮天华点点头道:“那也只好如此了。”

桑鸠婆拍着他肩膀,笑道:“小兄弟只管放心,老婆子可以向你保证,勾老贼婆跑不了的。”一行人退出通道,回到大石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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